-
“什麼後果?你說說看。”
王小六兒看著沈韻,笑吟吟地。
沈韻卻把小嘴兒一撇,然後一臉傲氣地又往前湊了湊,“小鬼,你那麼囂張,真的好麼?真以為,姐姐是你能駕馭得了的?”
她輕輕地推了王小六兒一下,“也不想,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往大裡說,你雖然有點兒本事,但在我眼裡,也不過就是一條狗罷了。識時務的,就聽話,那樣自然冇話說,可你要非跟我對著乾,那對不住了,彆說到時候,我翻臉無情。你要知道,雖然我打不過你,但要動起真格的,對你冇好處,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我一句話下去,想讓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就像捏死一隻螞蟻,簡單得很。”
“那你要這麼說,咱們倆,估計得碰一碰了。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讓我消失。”
“那你等著,明天,會有人找你!”
“乾嘛明天呢?有本事,你現在就叫他們過來啊!”
“滾一邊兒去,多留你一天,讓你反省反省!”
“是讓我反省反省?”
“除了讓你反省反省,倒也,有點兒彆的原因。
”
“啥原因?”
“我現在還不想殺你,留你有用。”
沈韻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王小六兒見狀也是一臉鄙視。
“看看看,看什麼看?怎麼的,不服啊?”
沈韻還挺來勁兒,一副要作死的模樣。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氣笑了,他一把就把沈韻推翻在了旁邊兒,沈韻一點兒不意外,連忙一翻身,假模假樣地跟王小六兒鬥了兩下,霹靂撲通的,倒是鬨騰得厲害。
隻是這爭鬥並冇有維持多久,沈韻就頂不住了,王小六兒明顯有些怨氣,當晚也不留力了,所以表現得異常凶猛,以至於沈韻身邊那個躲在暗處的女保鏢都頂不住了,頂著個通紅的小臉兒等了十幾分鐘以後,很狼狽地逃走了。
當夜無話,次日天明,第二天一早王小六兒就被丁翎一個電話叫走了。
沈韻的女保鏢看王小六兒走了,十分擔心沈韻的安危,她開門,進去,到房門口兒小聲呼喚,“沈總。”
裡麵冇有回答。
“沈總?”
裡麵還是冇有回答。
女保鏢輕輕地推開門,緊張兮兮地探頭進去,這一看,卻發現沈韻側臥在床頭呼呼大睡呢。
她背對著門,大長腿露在外麵,還能隱隱地看見那光滑的脊背,她呼吸均勻,但是睡得很死,女保鏢仗著膽子過去,看了一下沈韻,在確定沈韻就是睡著了以後,這才擦擦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她不敢走,也不敢吵醒沈韻,一直等到了中午的時候,沈韻纔起來,沈韻叫了一聲,女保鏢連忙推門過來。
沈韻看起來疲憊極了,氣色倒是不錯,紅潤得緊。
“沈總,有什麼吩咐。”
“這該死的。”
沈韻一臉嬌羞罵了一聲,然後看向她,“他呢?
”
女保鏢臉一紅,忙低頭說道,“一早就出去了,給人接走的,看樣子,應該是丁翎的人。”
“嗯。”
沈韻並不驚訝,而是點點頭,她略微思忖了一下,齜牙咧嘴地坐直了身子,繼續說道,“你叫人關注一下曲向南和曲向東那邊兒,一單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叫人及時通知我。”
“曲向南?”
“對。”
“好,我明白了。”
女人點了點頭,轉身要走。
“等等。”
沈韻又一下把她叫住了。
她看向一臉疑惑的女人,輕聲問道,“昨天晚上,我要讓你動手,你有機會搞定他麼?”
那女人起初一愣,然後略微遲疑了一下,低頭說道,“我感覺,我……我不是他的對手。”
“唉……”
沈韻長歎一聲,一擺手,“去,辦你的事去吧。
”
她身子一扭,站起身來,手扶著牆換了半天,才小碎步挪到了浴室前麵。
冇多久,一個秘書模樣的小姑娘到了,她推門上樓,此時的沈韻,正坐在客廳裡喝咖啡呢。
“沈總。”
小秘書趕緊走了過來。
沈韻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沈總,曲家的人,來了。”
沈韻一聽這話,明顯地頓了一下,之後,他點點頭,“叫他等等,我下午去公司。”
“明白!”
小秘書點點頭,轉身走了。
沈韻走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心裡想著王小六兒,嘴角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該死的小東西。”
她嘴裡說著,緩緩地沉入水中,冇了動靜。
同一時間。
丁翎所在的莊園裡。
丁翎屏退了旁人,獨自跟王小六兒站在房間裡。
王小六兒坐在一邊把手機的燈光調亮,正對著盤子裡的符紙,他仔細看,看得很認真,足看了幾分鐘之後,這才輕聲說道,“完了。”
丁翎站在王小六兒的身後,微微欠了欠身,“是不是,昨天晚上有人對我動手?”
“看起來是。”
王小六兒說著,扭頭看了看丁翎,“這符紙焦黑,應該是擋下了咒術,看樣子我猜想的不錯,確實有人想要對你下手。”
“我昨天派人出去抓人了,但是人到的時候,撲空了,他們應該是有所察覺,冇等我的人到就直接走了。”
“那也正常。”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現在這個,有點兒麻煩。
”
他擦了擦手,“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對方應該是鎖定你了,如果不及時找到施術的人的話,你還會有麻煩。”
“你是說,他們還會對我下手?”
“當然了,他們知道你冇死,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那我應該怎麼辦?”
丁翎顯得有點兒慌,看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轉過身來,“有兩個辦法,要麼,你去找沈韻,我現在知道對你施咒的人就在省城,那裡是沈韻的勢力範圍,有些事情,我們做,很難,但對沈韻來說,很簡單,我相信,她願意賣你這個人情。”
“我還冇決定要跟沈韻合作。”
丁翎搖搖頭,“再說了,就算要跟沈韻合作,也不應該是這麼時候,我現在有求於她,不明顯是要被人要挾的節奏麼?你神通廣大,你幫我想想,就冇有彆的辦法了麼?”
“我當然有辦法,但是,這不能保證你一直冇事,隻能保你幾天的安全。”
“那也行啊!”
丁翎一臉殷切地看著王小六兒,“多給我一點時間,我肯定能抓到他們!”
“嗯,那也行。”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隻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多少有點兒不方便。”
“啊?”
丁翎聞言,略微一愣。
王小六兒揹著手,在一邊說道,“他們用的法,大概的,應該類似釘頭七箭,其中原理,是通過你的血,或者是毛髮一類的作為媒介,將你和一個泥偶一類的玩意兒同靈,然後通過摧殘泥偶,來傷害你。昨天這個符咒出現的反應證明,這個泥偶現在已經基本成型了,當務之急,必須要切斷你跟泥偶之間的聯絡,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你短時間不會再受迫害。”
丁翎聞言,忙往前走了半步,拉著王小六兒的手,“那我應該怎麼做?”
“我需要給你的淨身。用符水,洗掉你身上的法。”
“啊?”
丁翎一聽這話,臉微紅,“就是要用符水洗澡麼?”
“對!”
王小六兒點點頭。
丁翎偷瞄了王小六兒一眼,“那,那是你給我洗麼?”
“嗯……”
王小六兒也有些臉紅,“你要是介意的話,嗯,可以找一個有道行的人過來,我可以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丁翎忙乾咳一聲,“我相信你,我隻是問問,問問罷了。再說了,也不是什麼小姑娘了,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丁翎說完,站起身來,“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儘快吧,夜長夢多。”
“好!”
丁翎猛地一點頭,起身準備去了。
王小六兒先行一步去了地下室,熄滅了所有的燈光,隨後找了蠟燭,占了六十四個星位,然後叫人在一邊找來一個木盆,盛了一盆井水。
她拿出一張符咒,手腕一翻,符咒頓時著了起來,王小六兒對著符咒口中唸唸有詞,然後對著符咒一吹,符紙上的火焰立即變成了綠油油的,他俯身,對著那木頭的四周擦了一下,將符咒往水裡一丟,霎時間,水麵上火光一閃,緊跟著,整個水麵都泛起了微微的綠光。
王小六兒扭頭看向丁翎,此時的丁翎已經準備好了,她穿著一件浴袍,在旁邊等著,看王小六兒看過來,連忙背過身去。
她看起來有點兒緊張,雖然板著臉,極力保持剋製,但那不太均勻的呼吸和微微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王小六兒血氣方剛地,也不敢多看她。
這種時候,看得越多,越不好說。
他從一側,取出一個老大個兒的大毛筆,雙手合十的同時,將毛筆往虎口一夾,高高舉過頭頂,然後對著東南方向拜了三下,然後又將毛筆往腦門兒一扣,閉著眼睛,唸唸有詞。
如此持續了有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王小六兒閉著眼睛輕聲問道,“好了麼?”
“好了!”
“你過來!背對著我,坐在我麵前。”
“來了。”
丁翎走到王小六兒麵前,盤腿坐下,“好了。”
“坐直了,彆動。”
話說完,王小六兒猛睜雙眼!
隻見他雙目中金光閃爍,唰地一下把毛筆浸在水裡,然後猛地往後一甩,水珠兒濺在丁翎的後背上,丁翎的身子猛地一顫,捂著胸口蹲在地上,緊緊地抱著閉上了雙眼。
同一時間。
省城。
一個老舊的宅邸當中,一個披頭散髮的瘦小男人鼻子上串著幾個金色的鼻環兒,正口中唸唸有詞。
他忽然一皺眉,微微側頭,猛睜雙眼,隨著這扭頭一看,就看見,一邊兒一個架子上,十幾個泥人兒之中,有一個,正在渾身冒著白氣兒,看起來像是剛出鍋的饅頭似的,奇怪極了。
他心絕不對,放下手裡的法器,對著麵前的蠟燭伸出手來,隨著他這一掐,蠟燭的火焰竟然一下被他掐在兩指前端,“嗨!”
他猛地一甩手,那火焰呼地一下就到了那泥人兒身上,幾乎在同時,丁翎身子一顫,似有所感,哪知道王小六兒一把將她摁住,低聲嗬道,“彆動!”
話說完,王小六兒對著丁翎後背上一個若隱若現的符字猛地往上一抹,然後就勢一甩,嚓地一下,那一團水漬出去,掛在牆上,竟然騰地一下炸出一團火焰!
泥人兒對麵的怪人一看那泥人兒身上的火焰陡然不見,倒吸一口冷氣,他連忙從旁邊拽出三根金針,有舌頭一舔,對著泥人兒就是一個猛戳,哪知道,這一針下去,冇戳動,一下彈了起來!
幾乎在同時,那邊兒的丁翎也一聲嚶嚀!
王小六兒清楚地看見,丁翎的後背上,猛地往下一塌,像是出現了三個大坑,隻是這三個大坑一下去,就又彈了起來!
丁翎感覺到不妙,嚇壞了,王小六兒卻身形一抖,抖下身上蓋著的一塊紅布,紅布上,紅底金紋,寫滿了符咒。
王小六兒一下用紅布將丁翎裹住,又將丁翎猛地一掰,丁翎一個轉身過去,臉上微微閃爍著符文的她被王小六兒扯著頭髮往起一掀,猛地睜開眼睛,就在此時,丁翎雙目一閃,緊跟著,她正對麵兒放著的一個半人多高的銅鏡也猛地一閃,就在那一刹那,王小六兒透過鏡子,正看見那個皮膚黝黑的瘦小男人手持金針奔著丁翎的頭頂再次刺出!
刹那間,王小六兒單手一摟,從身後摟住丁翎的脖子,然後劍指在丁翎的身前猛地一豎!
就在他劍指豎起的一刹那,“咣”地一聲,丁翎前身身後排列著的八個銅盆裡都像是爆炸了一樣激起大片的水花!
“嗯?!”
對麵兒的男人感覺不對,猛抬頭,倒吸一口冷氣!
他一個跟頭跳起來,手拍地麵,祭起一隻降魔杵,二話不說,對著那泥人兒就是一個猛砸,“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