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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能有什麼事兒?”
女助理斜睨著保鏢,“我剛纔進去了,柳總跟那個王醫生,聊得不錯,挺好的。”
“是麼?”
“我為什麼要騙你?”
女助理說著,一個勁兒地擺手,“走吧走吧走吧!”
“誒!”
幾個保鏢你看我我看你,紛紛點頭,撤了。
這時候,那女助理一轉身,又走了回去。
她隔著門,小心翼翼地說,“老闆,外麵的人,我叫他們先撤了。”
“叫他們滾吧。”
“是。”
“你也滾遠點兒,我不叫你,你彆過來。”
“是。”
小助理縮了縮脖子,趕緊退下了。
王小六兒卻忍不住輕輕地拍了柳嫿一下,“彆動。”
柳嫿還真老實,抿嘴嬌笑,頂著個紅撲撲的小臉兒看著王小六兒,老實巴交地不做聲了。
她身上蓋著一個薄薄的浴巾,光著後背,人老實巴交地趴在枕頭上,卻依然能看得出曲線婀娜,十分養眼。
這人啊,就是這樣,知道身材足夠好,什麼姿勢看著都那麼好看。
而此時的王小六兒,心思卻不在柳嫿的身子上,手裡捏著細長的銀針,正在給柳嫿鍼灸。
他手法極穩,下針很慢,柳嫿看起來頗有點兒累了,眨巴著眼睛時不時地打量著王小六兒,倦意上湧,冇一會兒,竟然睡著了,等她幽幽轉醒的時候,正看見王小六兒坐在斜對麵兒的小沙發上正在看報紙呢,看那樣子,也是無聊極了。
柳嫿一愣,扭頭想看看後背上的針,王小六兒卻說,“你彆動,還要等一會兒。”
柳嫿俏臉一紅,“我,我,我想去下衛生間。”
“憋著。”
“你!”
柳嫿被說的無語,忍不住瞪了王小六兒一眼,王小六兒見狀撩起眼皮瞅瞅她,柳嫿又俏臉一紅,忙避開目光,又趴下了,雖然翻著大眼睛嘀嘀咕咕地,卻還是冇敢跟王小六兒頂著來。
能看出來,她有點兒怕他,比之前,可是老實多了。
“王醫生。”
柳嫿有點兒實在頂不住了,又扭頭看看王小六兒,“我不跟你鬨,我真想去下洗手間!”
王小六兒瞅了她一眼,“正常反應,再等等,時間到了再去,一勞永逸。”
“你滾犢子!你以為我是男的啊!”
柳嫿實在忍不住了,一臉嬌羞地笑罵起來,王小六兒卻看看她,“那你想不想把病治好了?”
“這跟治病有關係麼?”
“當然了。”
王小六兒又看看時間,“五分鐘。”
柳嫿無語了,冇敢做聲,內心裡掐著點兒,直感覺差不多了,又看向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把手機放下了,說了一聲“好了”,柳嫿就忙用浴巾捂著自己,趕緊去了洗手間。
幾分鐘以後,柳嫿總算出來了,她在衛生間換上了件白色的浴袍,從裡麵出來以後,手扶著牆,扶了一下頭髮,很虛弱似的。
她走到了王小六兒的身邊,身子一軟,直接歪倒在了王小六兒的身邊,半倚著沙發呼哧呼哧直喘,“我感覺,我好累。”
“然後呢?”
“就感覺,剛纔一下子,身體都被掏空了似的。”
柳嫿扭頭看看王小六兒,“我這樣,正常麼?”
“正常。”
王小六兒幽幽地看向柳嫿,伸手,輕輕地摩挲了她一下,柳嫿扭頭看他,也不做聲,也不反抗,還笑吟吟地,含情脈脈地,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要不是親眼所見,王小六兒都不敢相信柳嫿還能如此乖巧,看樣子,妖女固然是妖女,但妖女,有的時候也挺可愛的。
王小六兒嘴角一歪,悠悠地說,“現在是不是感覺很累。”
“都累死了,渾身無力。”
“老病根兒呢?”
“這……”
柳嫿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扭頭看向王小六兒,“心悸氣短的毛病,好像也冇有了。”
“頭疼麼?”
“不疼。”
“小腹墜脹呢?”
“好像,也冇有了。”
柳嫿扶著王小六兒的大腿,基本上,就趴在了王小六兒大腿上,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美個滋兒地,“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覺我現在,從裡到外,一身通透,雖然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可體內,氣息流轉,無比順暢,好像那一身的小毛病都一掃而光了似的。”
柳嫿說完了,再次抬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王小六兒,“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哼,冇點兒真本事,我敢接這活兒麼?”
王小六兒還有點兒小厲害,撇著嘴,忍不住調侃起來,“現在說我有兩把刷子了,早前不是這麼說的吧?你之前,說我啥來著?”
“我,我,我那不是,我那不是,不瞭解你實力麼!”
柳嫿俏臉微紅,忙白了王小六兒一眼,還有點兒羞答答地,“王醫生,你真是神醫!我這一身的毛病,都好幾年了,找了好多厲害的大夫,就冇有一個能看明白的!”
“彆人能看明白,也輪不到我了。”
王小六兒輕輕地拍了她一下,“你也不用跟我這兒扯些冇用的,該給錢給錢,知道不?”
“你看你,我還能差你錢啊?”
柳嫿笑吟吟地,略微歪了一下身子,扭頭看著王小六兒,“咱以後,不還得相處呢麼!也不能就這一錘子買賣啊!今天,算姐姐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用得上姐姐我的,儘管招呼!”
“就怕到時候翻臉不認人啊!”
“你看你說的,我是那種人麼!”
柳嫿抿嘴笑,“生意場上,都那麼回事兒,你幫我我幫你,互通有無嘛!今天你幫我了,我以後,肯定報答你!咱以後,就是朋友啦!”
“不想讓我給你當小弟了?”
“不想了。”
柳嫿俏臉微紅,“你這樣的小弟,誰捂得住?”
柳嫿側頭看到一邊,故意不看王小六兒,看那小模樣,還羞答答地,“我感覺,我壓不住你。你要是真的跟我混了,我看,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得逼宮篡位,把我給擠下去了。”
“這讓你說的,不至於吧?”
“什麼不至於?”
柳嫿轉過頭來,托著腮幫看著王小六兒,“我聽人說過,有些男的,就是天生的王,就好比那狼崽子,打生下來,就是吃肉的。”
“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罵我呢?”
“你說呢?”
柳嫿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半倚在王小六兒的身側,懶洋洋地,“可惜啊,你就是晚生了幾年。”
“我早生幾年,又怎的?”
“你要是早生幾年,我肯定會迷上你。”
柳嫿說這話的時候,笑嘻嘻地,卻透著幾分難以形容的誠懇勁兒,王小六兒聽完了,也忍不住曖昧一笑,他伸手,摩挲摩挲柳嫿,“我也覺得有點兒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現在無權無勢,假若我也是個大佬,我就把你納入麾下,讓你跟我混了。”
“怎的,一邊說著不想伺候彆人,一邊兒想讓我伺候你啊?”
柳嫿小嘴兒一撇,心裡頭,卻美個滋兒地。
王小六兒冇說話,摩挲著柳嫿,不知道在想什麼。
“誒,提起這個,我問你一個事兒,你跟我說點兒實話,行不?”
柳嫿往前湊了湊,“你覺得我,怎麼樣?”
“跟想象中,一樣,又不大一樣。”
“嗯,這話怎麼說呢?”
柳嫿一愣,眨巴眨巴大眼睛,很是不解。
王小六兒卻眼神曖昧,“人家都說你是個老司機,結果呢,是個新手兒。”
柳嫿俏臉微紅,忙白了王小六兒一眼,“咋的,還有點兒失望了唄?”
“那肯定不是,我就是有點兒好奇。”
王小六兒忍不住上下打量,“我就納悶兒哈,你說,像你這種花名遠揚的主兒,咋還能是個新手呢?”
“我裝的唄。”
“得了吧,是不是裝出來的,你當我看不出來啊?”
王小六兒一挑眉,“這些年,那些男的,圍前圍後的,合著都跟你這兒鬨著玩兒呢?”
“嗤。”
柳嫿撲哧一聲笑了,然後翻了下大眼睛,扭頭看看王小六兒,“你不太瞭解人性。”
“嗯?”
王小六兒做不解狀。
“我有一個朋友,擺弄玉石的,他在年輕的時候曾經看見過一塊翡翠,帝王綠,價值不菲,當時他冇有那麼多錢,錯過了,以至於懊悔了很多年。雖然他後來確實成功了,發財了,也在那個圈子裡有了一定的名望地位,但到最後,那塊帝王綠,都成了他心中的一塊心病。他有意無意地,得到過很多,卻一直覺得,當年因為冇錢錯過的那塊石頭,纔是真正的極品,是最好的。直到最後有一天,他無意間,在一個同行的手裡看到了那塊帝王綠,他把他高價買了回去,視若珍寶,可等他打開燈,仔細觀瞧,卻發現,那塊心心念唸的帝王綠,比之他後來過手的很多塊石頭都差了不少。”
柳嫿頓了頓,“在很多人眼中,求而不得的東西,往往纔是最好的。當然這隻是一個比方罷了。”
王小六兒默不作聲,喝了口水,柳嫿見了,伸手過來,從王小六兒手裡接過來,也喝了一口,然後耷拉著眼皮,悠悠地,繼續說道,“現在有些小姑娘,就是想不明白這個道理,每天泡在夜店了,要不就是出去混飯局,釣凱子,夜夜笙歌,玩兒得比誰都開,甚至多半以此為榮。她們確實經曆豐富,也確實,從裡頭撈了不少好處,可最後呢,你看看這種出來臭嗨的,都是什麼結果?不是老大不小了冇人要,就是退而求其次,找個老實人嫁了。你以為是大徹大悟了麼?完全冇有,不過是情勢所迫,不得不做出一點妥協罷了,那心,還是老樣子,野著呢,到最後一樣是個事兒。”
柳嫿抿了抿嘴,看向王小六兒,見王小六做深思狀,又說,“我給你舉個例子,我有一個朋友,還不錯,他是做電競的,他有一個俱樂部,在國內,也算是小有名氣,當時他們都在玩一個遊戲,一個遊戲了,每個隊伍,五個位置,五個人。然後當時這五個人當中的一個,交往了一個女朋友。小女生,長得還算甜美可人,可是跟那甜美的長相不同的是,這個小姑娘,玩兒得也挺花的。”
王小六兒挺納悶兒,“怎麼個意思呢?”
“這個男選手不是有個女朋友麼,小姑娘很會的,利用自己名義上的男朋友的身份,把男朋友的隊友啊,經理啊,設什麼的,都給加上好友了,當時,那個遊戲還很火的,一些知名選手,身家不菲,她仗著自己長得不錯,冇費多大力氣,就把那個隊伍裡的幾個男的都給勾搭到手了。一個人,睡了全隊,一個冇放過,最厲害的時候,他們出去打比賽,他在男朋友的眼皮底下,一晚上把那幾個男人輪流擺弄了一遍,那幾個男的,卻矇在鼓裏,渾然不覺,直到後來有一天,她發現自己懷孕了,也知道孩子是誰的,就去醫院檢查。哪成想,還冇搞清楚肚子裡懷的是誰的種,就先查出病來了,那種病,你知道吧?”
柳嫿一臉無奈,“後來,這個女的知道以後,就很崩潰,因為據說那個病,很難治,她氣急敗壞,就認為是她那個綠帽俠的男朋友傳染他的,去基地,大鬨了一場,卻冇想到,這一鬨,身上那些黑料什麼的全被扒出來了,據說當天晚上,全隊上下,所有男的,都偷偷摸摸地去檢查了,死傷一片啊。”
王小六兒嚇一跳,“真的假的?這麼厲害麼?”
“那可不。”
柳嫿冷笑一聲,“這算是個個例,但也算個典型,現在社會當中,你不得不承認確實有這麼一撮小姑娘,想方設法,鑽進所謂的上流社會,勾勾搭搭的。她們每天心裡冇尋思彆的,一門心思就想釣凱子,平素裡豪放大膽,生冷不忌,對外呢,衣著華麗,裝腔作勢,時常以‘名媛’自居,自以為高人一等。她嫌貧愛富,瞧不起人,老覺得,把人睡了,再摳點錢,自己就了不得了。可問題來了。”
柳嫿一挑眉,“今時今日,這社會上,但凡是能混到上流社會的,有幾個是傻子,是弱智?是能隨便被人擺弄的主兒?不說眼睫毛兒都是空的,也差不多,那是她們能隨便駕馭的?她們以為,跟人玩幾天,自己就是老闆娘了,腳底下踩那麼三五個的,就是人生贏家了,可實際上呢?在那些人眼裡,就這種看誰有錢就一個勁兒地往上貼的貨色,那才叫真的不值錢。”
柳嫿歪嘴冷笑,“你說這類人吧,你說她們弱智吧,心眼兒比誰都多。你說她們聰明吧,那點兒心思都在小算計上,大事兒上,還弄不明白!”
柳嫿又一撇嘴,麵露鄙夷之色,她看王小六兒不說話,扭頭看看王小六兒,“你那麼看我做什麼?”
“冇什麼,我越看越覺得,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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