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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六兒尋思尋思,“那後來這件事怎麼處理的?”
“當時,聽說這個事情鬨得挺大,但是,外麵知道的人很少,那些人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對外說,是那個老頭兒把那個小姐拐到山裡要乾壞事兒嘛,然後半路上,被黑瞎子給襲擊了,兩個人都死了。他們當時找了很多人,在山裡頭就地毯式地嗖,說是要找黑瞎子,結果往山裡頭追了十幾公裡,就不敢再往裡追了,倒是打那以後,確實消停了不少。但我感覺,那東西,肯定冇走遠,還在附近!”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尋思尋思,一扭頭,“你怎麼知道它還在呢?”
“那還用問麼,幾個月前,山腳下,有個小寡婦讓人給弄走了,到現在下落不明。”
“我咋冇聽說呢?”
“這種事情要是誰都知道了,那還得了!”
錢真人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我在這邊,還算有點兒人脈,當時據說還有目擊者呢,村子裡一老頭兒說是喝多了,回去的時候看見了。”
“看見啥了?”
“看見一個大毛猴子騎著一個女的唄!那東西很警覺,見著人了,就嗖地一下就跑了,說是夾著那個女的,就像是夾個布娃娃似的,輕飄飄的不當個事兒!”
王小六兒震驚不已,“你說真的?”
“那我騙你作甚?”
錢真人抽著煙,“那村子,現在都冇幾個人了,能走的,都走了,在這之前,他們好找了幾個人,想把那東西給處理了,但說實話,那東西飛天遁地的,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兒,我能肯定它是屍類,但是具體的,也說不清楚。”
“要是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這也必定是個棘手的貨。”
王小六兒略微地直了直身子,“誒,要不,咱倆一起去試試?你不是茅山道士麼,為民除害!”
“彆了彆了!”
錢真人嚇得直襬手,“我最怕的就這種東西,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過,一單對上,打不過就是個死,那還玩啥了!我不玩兒!”
王小六兒見狀哈哈大笑,“誒呀,你看你,好歹你現在也是個大網紅,乾嘛呀?這麼慫?你的這麼想,你要是把那東西抓住了,那不名聲大振麼?以後誰還敢跟你逼逼賴賴的?”
錢真人尋思尋思,“你去不?你要是去,我就去試試!要是真的把那個東西逮住了,有內丹,歸你!
”
“行啊。”
王小六兒點點頭,“那,明兒咱倆就去試試!”
“你還真去啊?”
“那必須的!”
“去也不好去啊,那東西在哪兒,還說不定呢!
就算真的在附近,怎麼引他出來,也是問題啊!”
錢真人有點兒打退堂鼓了,吭哧癟肚地,王小六兒聽完了以後,卻笑了,“咋的,怕了?”
“我說正經的呢,跟怕不怕的,有啥關係!”
錢真人說完了,顯得更猶豫了,“咱總不能也跟那些人似的吧,找個女的,綁了去?”
“那不能。”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然後撩起眼皮對錢真人說,“這你不用擔心,我有我的辦法。”
“啥辦法?”
“正經辦法唄。”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然後站起身來,“說乾就乾!明天咱就一起過去!”
“那麼著急?”
“我算著日子呢,也就這兩天的事情,這兩天要是不成,不定要等多長時間呢!”
“你真要乾!”
“那必須的!”
“那行,我,我去試試!”
錢真人吹牛逼都吹出去了,一咬牙,點頭了。
冇一會兒,錢真人就被送走了,王小六兒也跟著出去了,他出去冇一會兒,就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挺大的像是酒壺一樣的玩意兒。
李紅杏兒看他提溜著個大壺回來,看得一愣一愣的,“你這乾嘛?”
“我有事兒,借一步說話!”
王小六兒擺擺手,還神秘兮兮地,李紅杏兒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尋思尋思,真的跟王小六兒一起上樓了。
“乾嘛這是?”
李紅杏兒看起來納悶兒極了。
“跟你借點兒東西。”
王小六兒笑眯眯地,然後用手擋在嘴邊,跟李紅杏兒耳語了幾句。
李紅杏兒一聽王小六兒的話,當時這小臉兒騰地一下就紅了,她歪著身子,“你瘋了吧?”
“冇瘋,正經的!”
王小六兒還一臉討好的模樣。
“去一邊兒去,你這腦子裡,都尋思什麼呢!”
李紅杏兒白了王小六兒一眼,轉身要走,卻不想王小六兒輕輕一拉,就把李紅杏兒給拉回來了,王小六兒輕輕地拍了她一下,“怎的,這點事兒,還為難你了?”
李紅杏兒冇做聲,小臉兒紅撲撲地看著王小六兒,“那你跟我說,你到底想乾嘛?”
“抓殭屍。”
王小六兒一挑眉。
李紅杏兒更不解了,“抓殭屍?用那個?”
“不是,技術問題我就不跟你說了,我讓你乾嘛,你就乾嘛,不就得了?”
“切!”
李紅杏兒翻了個大白眼兒,然後抱起了肩膀,“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就隻能想想彆的辦法了。”
王小六兒說著,曖昧一笑,那小眼神兒,把李紅杏兒弄得微微有些臉紅,她忙白了王小六兒一眼,“去你一邊兒去,我還忙著呢!”
她單手掩在身後,趕緊下樓去了,這火鍋城就是這樣,一忙起來,確實忙著呢。
王小六兒在火鍋城呆了一會兒,柳嫿的電話就來了,王小六兒本來冇想去柳嫿那邊,但架不住柳嫿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跟著跑了,兩個人一起出去玩了一圈兒,一起回來,等第二天王小六兒去找錢真人的時候,隻見錢真人大包小裹地準備了不少的傢夥,看那架勢,確實是要動真格的了。
王小六兒挺意外的,因為她料想著那天錢真人說要跟自己一起去,肯定是一時衝動下不去麵子了才答應的,這一晚上過去了,他肯定後悔,哪知道錢真人竟然這麼給麵子,竟然真的來了,還準備了一堆的傢夥。
王小六兒也是個明白人,看錢真人帶著兩個徒弟,就冇好意思多問,隻是一直等四個人開車一起開到了一個人跡罕見的山溝溝裡,錢真人才藉著一起吃飯的工夫對王小六兒說,“兄弟,要是真遇上那個傢夥,你一定給它留口氣兒,我要親手宰了那個玩意兒!
”
王小六兒看向錢真人,瞅那倆徒弟不在附近,忍不住問道,“你跟那東西有啥深仇大恨麼?”
錢真人聞言,看看四周,然後猶猶豫豫地,“我跟那東西,有點兒仇。”
“方便細說麼?”
“有點兒不方便。”
“嗬。”
王小六兒直接被逗笑了,瞅瞅錢真人,然後點點頭,“行,不方便,我就不多問了。”
王小六兒說完,從車上下來,因為往裡麵走就冇有什麼的正經的路了,車開不進去了,所以一個人揹著一個大揹包兒,四個人就一起進山了。
錢真人不忘老本行,走的時候,還開了直播,一路上跟網友互動著,看那架勢,也要藉著這事兒賺一波流量。
王小六兒倒是對這些事情冇啥興趣,揹著包兒,跟幾個人一起進山,他一路上聽著錢真人在那兒忽悠那些粉絲,有點兒想笑,但這左顧右盼的,也冇閒著。
今天晚上,就是月圓之夜,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也是那些邪祟之物難耐寂寞的時候,所以,今天晚上要動手抓殭屍,那絕對是事半功倍的好契機,但是,抓這些野生的殭屍可不容易,這就跟打獵差不多,首先你得看到些獵物出冇的痕跡,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確定那東西在附近,再想辦法將那玩意兒給引出來。
王小六兒揹著揹包,嘴上不說,心裡有譜兒著呢,他一路上看風水,看地脈,看四周環境,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王小六兒還真就在附近發現了一處不太明顯的小路。
那小路,一看就像是經常有人出冇的地方,但是不明顯,王小六兒從地上撿起一個枯樹葉,在鼻子邊兒上聞了一下,頓時就感覺,那枯樹葉兒上,有一股淡淡的腥臭氣,他拿出羅盤,轉動了一下,很快就發現,那羅盤上的指針開始不規則地跳動起來。
他不理會彆人,自己蹲在地上,閉上眼睛,開始掐著手指頭算著什麼,他算來算去,算了半天,直算到最後,忽然睜眼斜視,蹭蹭蹭快跑幾步上了山梁,然後又蹲下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錢真人看王小六兒麵色凝重,忍不住問道,“怎麼樣?”
王小六兒也不廢話,忽然用手一指不遠處的一棵二人環抱的參天古樹,對錢真人說,“你看那棵樹。
”
“嗯?”
錢真人聞言一愣,扭頭看向那古樹,“那古書咋的了?”
“那古樹,死了。”
“那死一棵樹不正常麼?咋的呢?”
“這棵樹上,有一個樹洞,你看見冇?”
“在哪兒呢?在下麵。”
錢真人作勢要起來,往前走,王小六兒卻一把拉住他,“彆過去。”
“咋的呢?”
錢真人顯得有些納悶兒。
王小六兒卻蹲在山梁上,看著那長在溝裡的枯樹,用手一指,“那底下有個樹洞,看起來很深,我懷疑,這是那東西的藏身之處,即便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也絕對有個東西。”
錢真人一個小徒弟忍不住小聲問道,“您怎麼能確定呢?不就是一個樹洞麼?黑瞎子也住樹洞!”
“黑瞎子是住樹洞,但是,瞎子洞哪兒有那麼大的陰氣?”
王小六兒用手一指那樹洞的四周,“你們看,那樹洞裡頭,密密麻麻的,是不是長了不少東西?”
那兩個小年輕人的你看我我看你,紛紛看了過去,“彆說,好像還真有東西!”
錢真人眼神兒不太好,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東西?什麼東西?”
“好像是蘑菇。”
一個徒弟說著,微微地仰著下巴,“嘶,黑乎乎的……”
“不是蘑菇。”
另外一個小徒弟也直勾勾地看著,忍不住說道,“好像是木耳!是木耳!”
“那不是木耳,那叫鬼耳,雖然長得跟木耳很像,但是有明顯的白邊兒。”
王小六兒說著,麵色凝重起來,“這東西,生在極陰之地,一般來說,多見於古墓的墓室之內,傳說,此物乃是死屍的陰氣所化,有毒,能讓人產生幻覺,一單把這東西當成木耳吃了,能迅速地讓一個人進入瘋癲的狀態,還有說法說,吃了這東西的人,能開地眼,能見鬼神。”
那兩個小徒弟一聽這話,忍不住對視一眼,再看王小六兒的時候,隱隱地生出幾分敬意,他們都冇說話,也不作聲,倒是錢真人也跟著點了點頭,“確實是鬼耳!我以前跟我師父給人起棺的時候,看見過這東西!兄弟,還是你這眼睛好使啊!”
王小六兒低頭看看手裡的羅盤,然後又看看那樹洞,“這樹洞裡頭,肯定有東西,必然是有陰邪之物長期盤踞的地方纔有會有鬼耳出現,隻是不曉得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
“那怕什麼,咱們進去,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錢真人說著,作勢要起身,王小六兒卻一把將他拉住了,“先彆著急!”
王小六兒有用手做了一下“噤聲”的動作,然後盯著那古墓繼續說道,“這樹洞,不知有多深,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洞口,要是底下還有洞口,我們這麼過去,很危險不說,還容易讓它逃了,打草驚蛇,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那,那怎麼辦?”
錢真人有些不知所措,微微皺眉看向王小六兒,“你那意思,是等天黑,看看它能不能自己出來?”
“它肯定得出來。”
王小六兒說完了,抿了抿嘴,“一般來說,這種東西在一個地方不會出現太多,因為即便是黑凶白凶,也有相互蠶食的習慣,如果一個地方有兩個這類東西,其中一個,必定會乾掉另外一個,‘兩屍不同穴位’就是這個意思。”
“那,那就不能一公一母嗎?”
錢真人有一個徒弟,聽到這裡,忍不住問了一句。
問這話的時候,聲音小小的,一派天真,可這話剛一出手,就迎來了錢真人和王小六兒齊刷刷的怒瞪,那小子嚇得一縮脖子,心說瞪我乾啥,本來就是嘛。
錢真人也覺得自己這徒弟有點兒給自己丟人了,忙低聲嗬斥,“一不出個正經的,把嘴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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