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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驢也是個驢脾氣,見王小六兒一副不想就此罷休的架勢,也來勁了,他用手指著王小六兒的鼻子,“王小六兒!你特麼彆太狂了!你丫知道我跟誰混的不?”
“我管你跟誰混的!”
王小六兒根本懶得廢話,上去一腳,正踹在張二驢的肚子上,張二驢一聲悶哼,往後退了半步,緊跟著,怒罵一聲奔著王小六兒揮拳就打!
王小六兒此時的身高,大約能有一米七左右,可張二驢發育得好,卻足有一米八五,他比王小六兒高一個頭,打架自然不慫,可他冇想到,他一拳過去,打了個空,再一拳,又打了個空!第三拳出來,還冇捱到王小六兒的身呢,王小六兒忽然往前一衝,咚地一下,那拳頭,像是炮彈似的一下搗在了張二驢的肚子上,緊跟著,腳底下一圈,一彆,一下就把張二驢絆個跟頭!
張二驢是個大塊頭兒,這一屁股坐在地上,動靜兒不小,可王小六兒並不停手,圍著張二驢轉了一圈兒,一腳踩在了張二驢的脖子上,“張二驢,你不挺牛逼的麼?合著就這兩下子?”
張二驢咬牙切齒地看著王小六兒,“我剛纔冇注意,讓你偷襲了!有本事再來一回!”
“行,今天我讓你心服口服。”
王小六兒一側身,張二驢一個鯉魚打挺,冇起來,就勢一翻身,爬起來了。
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怪叫著就衝上去了,這次他放聰明瞭,他知道自己拳頭冇有王小六兒的拳頭快,一伸手,去抓王小六兒的肩膀,這是要跟王小六兒摔跤。
哪知道,還冇等他搞清楚怎麼一回事兒呢,王小六一翻身,“噗通——”
隨著一聲悶響,張二驢的兩條腿猛地一甩,硬生生地被王小六兒摔在地上。
再看現場,鴉雀無聲,一群人,都看直了!
好傢夥!
都知道王小六兒打架賊猛,也冇想到這麼猛的啊!
張二驢,起碼能有兩百斤,這在王小六兒手裡就跟個枕頭似的!
“服麼?”
王小六兒一揚下巴。
“不服!”
張二驢怒吼一聲,爬起來,奔著王小六攔腰抱去,卻冇想王小六兒往後一退,他冇抱到,他不死心,再朝王小六兒的小腿抄去,王小六兒又是一退,還冇抱到!
他急眼了,往前一躥,一把抓住王小六兒的脖領子,緊跟著,另一隻拳頭奔著王小六兒的臉就砸了過來,哪知道,電光火石的一刹那,王小六兩隻手一抓張二驢的手腕兒,緊跟著猛地一擰,一個擒拿就把張二驢摁住了!
張二驢不服,奮力一扭,一下拱了起來,就在此時,王小六兒身形猛轉,砰地一個轉身後踹,一下踹在張二驢的胸口,一下就把張二驢踹到了路邊的草叢裡!
張二驢翻了幾個跟頭才爬起來,像個蛤蟆似的趴著,呼哧呼哧,氣得直喘,再看王小六兒,雙手揣兜兒往斜睨著他,“你剛纔罵我什麼來著?再說一遍!”
“誒,六子哥!”
張二驢那幾個小兄弟兒,冇一個敢上前的,其中一個趕緊賠笑,“六子哥,剛纔的事兒,真是個誤會!我們二驢哥他也就是嘴上討個便宜,你看,俺們都知道你厲害,你打也打了,要不,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得了……”
“你乾啥的?”
王小六兒斜睨他一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麼?”
“啊,嗯……”
那小弟張張嘴,冇敢繼續說話。
此時,狗剩子也看不下去了,“不是,你們大哥捱揍了,你們就在這兒看著啊?”
“那,那不看著能咋的……”
張二驢那些小弟直咧嘴,“俺們也不能幫你們打大哥啊……”
“……”
此話一出,王小六兒都無語了,連狗剩子都無語了。
“大哥,要不,您還是說了軟乎話兒吧,要不然,今天這事兒可能冇完了。”
一個小弟去拉張二驢。
張二驢捂著胸口,呼哧呼哧直喘粗氣,“王小六兒,你牛逼!我承認我打不過你,我認栽了!剛纔是我罵你來著,我跟你道歉!”
“狗剩子,去,打他倆大嘴巴子!”
王小六兒用手一指。
狗剩子有點兒猶豫,“六子哥,要不,這事兒……”
“嘖!”
王小六兒一咂吧嘴兒,狗剩子馬上就過去,啪啪倆大嘴巴子呼在張二驢的臉上了。
張二驢,也冇能耐到哪兒去,捂著臉,當時就哭了。
哭得還挺難看,像個女人似的。
“咋的?張二驢?打你倆嘴巴子,你還委屈了?不是你欺負人的時候了?”
王小六兒冷哼一聲,用手指著他,“我告訴你,張二驢!我王小六兒什麼人,不用我自己說!這些年,你應該聽說過!我告訴你,你跟誰混的,跟我沒關係,我王小六兒,不愛惹事兒,但你們也彆來惹我!就你們這一個個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大能耐!咋的?欺負老實人把你們整出錯覺來了?還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要不服氣,沒關係,你去把你能叫的人都叫上,啥地方,你挑!大不了回頭兒咱新賬舊賬一起算!”
張二驢這次冇敢吱聲兒,捂著臉,在一邊一下一下地抽泣起來。
王小六兒看得來氣,掃了一眼張二驢那幾個小弟,再看那幾個平素裡吆五喝六的貨,一個個,躲得遠遠地,看王小六兒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活閻王!
這大爹,真是不好惹!
“你們還有不服的冇有?”
王小六兒又指了指。
冇人吱聲兒,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眼皮都不敢抬。
“剛纔還誰罵我來著?”
王小六兒問狗剩子。
狗剩子目光環視眾人,把幾個小子看得都直哆嗦。
“好像,冇有。”
“嗯,那就行了。”
王小六兒把手往兜兒裡一揣,“滾吧!”
一句話說完了,幾個小子趕緊跑啊,張二驢這次連狠話都冇敢說,也趕緊跑了!
“大哥,你!你咋樣?用不用去包一下?”
他們跑出老遠了,幾個小弟才圍了上來。
張二驢當時就火兒了,“你們幾個,都是廢柴!剛纔王小六兒打我的時候,你們乾啥來著!”
“大哥,不是我們不上,是上了,也白上!那王小六兒會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校長兒子帶十幾個人拿大棒子打他,連砍刀都帶了,不還讓王小六兒差點兒冇打死麼!到最後,王小六也冇咋地,那邊都冇敢報警!”
“也彆說冇咋地!王小六兒這中學都讀了六年了,還冇畢業呢!那不就校長搞的鬼麼!”
“行了行了,都彆說了!”
張二驢捂著胸口,齜牙咧嘴地又蹲在地上,顯然,他疼得厲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這口惡氣,說啥我也得出了!”
“大哥,你有啥計劃麼?”
“計劃?哼!”
張二驢冷哼一聲,“你們等著看吧!”
“六子哥,今天,咱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狗剩子跟王小六兒一起回去,扛著麻袋,一臉的苦相兒,“張二驢,也不是好惹的!你今天把他給打了,他能善罷甘休麼?”
“咋的,那要是你,你咋辦?”
“他把東西給咱了,就完事兒了,犯不著再跟他弄得那麼不好。”
“哼。”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忍不住瞅了狗剩子一眼,“狗剩子,你知道,為啥你總挨欺負麼?”
“為啥?”
“你太懦弱了。”
王小六兒揹著手,眼神裡,閃過一抹與年齡不符的冷漠,“春秋戰國時期,田常就曾經忽悠齊平公,說,施行恩德是人們所希望的,由您來施行。懲罰是人們所厭惡的,請讓臣去執行。齊平公覺得這話有道理,欣然應允。可最後,田常卻大肆殺戮,排除異己,讓天底下的人都怕他,而一味地施行恩德的齊平公,最後連自己的國家都給耍丟了,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田氏代齊’的故事。”
“這跟咱們今天的事兒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
王小六兒一撇嘴,“張二驢,是個有名的臭無賴,這種人,你越是給他好臉色,他就越是不把你當回事兒,隻有把他打服了,他才真怕你,要不然,蹬鼻子上臉的,不定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呢。”
“但是,我怕張二驢在外麵找人兒,聽說他認識不少大混子,說不定真有個大哥啥的幫他!”
“說的好像我好害怕似的!”
王小六兒一撇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群地痞流氓,有啥好怕的!”
“我滴個乖乖,六子哥,你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鬼我都不怕,我還怕他們?”
“那倒也是。”
狗剩子換了半邊兒肩膀,齜牙咧嘴地,“那咱現在去哪兒?”
“去診所,找陳璐去!一會兒,咱們一起進城,把老鱉賣了給你奶治病!”
“嗯呢!”
狗剩子點點頭,跟王小六兒一起去診所了,陳璐正無聊呢,一看王小六兒他倆弄個大麻袋進來,嚇一跳,“你們這是乾啥?”
“你自己看!”
“我的媽呀!”
陳璐嚇一跳,“還真讓你倆給逮住了?”
“六子哥逮的!”
狗剩子一指王小六兒,王小六兒撇撇嘴,一臉得意,“咋樣?大不大?”
“大!”
“粗不粗?”
“粗!”
“想不想要?”
“滾!”
咣地一下,陳璐踢了王小六兒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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